赞云南险勇石门关 叹关河水上神秘悬棺
石门关,位于云南省昭通市盐津县境内,是南方古丝绸之路的一段一一五尺古道上出滇入川的重要关隘。围绕石门关,在方圆不到2公里的范围内,分布着五尺古道,豆沙古镇,观音古寺,乃古焚人悬棺,古今五道并存景观,壮丽的关河峡谷,以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唐袁滋石刻为代表的众多摩崖石刻。石门关是论今怀古,领略自然造物风采,探索僰人神秘世界的绝佳地方。
山,连绵不断的群山,没有青藏山峰的巍峨挺拔,没有黄土山脉的坦荡宽阔,却是层峦叠嶂,云遮雾掩,挡住前方的去路。它们匍匐在这里,夺走了生灵的每一块平地。这是云贵高原向四川盆的地过渡地带,地址构造及其复杂,恶劣。
一条发源千南边的河流,不断地冲刷这铁壁般的山峦,经过千万年的不懈努力,一堵巨大的山体被它一劈为二,一个壮丽的景观由此诞生。只见谷底江水滔滔,两岸壁立干仞,两峰对峙,犹如一道巨大的石门。于是,这里有了名字,石门,那条河流,叫关河。
关河水默默地流淌着。一天,人类的足迹出现了,他们自称僰人,是一个英勇善战,野性粗犷的西南少数人种。在两千年里,僰人在这里修身养息,繁衍繁荣,从寡到众,发展壮大,有了自己的部落,领地,甚至建立起了自己的王国,成为了西南少数民族的领袖。他们的诛敖不训,成为了中央政府的心头之患,终于在明朝12次的围剿后,这个王国彻底瓦解,残喘的极少数流亡他方,自此,焚人从历史上销声匿迹了。他们把唯一的影子留在了那高耸的悬崖上,封存在悬空的棺木里,那是悬棺,是焚人与天对话的丧葬方式,当地人称作白儿子匣子。如今,站在石门关口,向对面看去,7口棺木清晰可见,黑压压,静悄悄,残破凌乱,悬空而置,让人对那个古老神秘的民族产生无限的遐想。
关河水默默地流淌着,白儿子静静地趟在匣子里。他们得对面.有一条只有五尺宽的盘石古道,在中国西南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地位。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为了加强与西南偏远民族的联系,派人劈山开路,修建了一条从四川宜宾进入云南的驿道,因为道宽五尺,人称五尺道,而这条道路的主要设计者正是大名鼎鼎的修建都江堰的李冰父子。从此,汉文明开始向西南边疆扩散,无数马帮将中原的丝绸,纸张等物产传入少数民族地区,又将茶叶,兽皮等带回中原,随着道路的不断的延伸,地图上出现了一条从中国通往印度,波斯的国际通道,这就是中国南方丝绸之路,它比从西安经新疆通往西亚,欧洲的丝绸之路更加古老。而石门,由于其独特险峻的地理位置,成为五尺道上不可逾越的关卡。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咽喉西蜀,锁钥南滇”,这是历史赐予石门关的地位。沿路的石壁上,古今多少文人墨客鳖下题刻赞颂雄关威严,记录古道沧桑。其中最著名的当数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唐袁滋摩崖石刻,为唐朝御使中丞、著名的书法家袁滋于公元794年(唐贞元10年)出使云南,路过石门关时刻下,上面记载了唐与南诏友好关系的史实,是研究古代中央与边疆的重要实物资料。
熙熙攘攘的马帮景象随着现代交通的出现渐渐消失了,唯有五尺道上几个百深深的马蹄印昭示着过往的繁荣与昌盛。遥想当年,多少马匹步履艰难地踏在坚硬的盘石上,在雨天打滑,嘶喉,仰倒,摔得货物七零八落;多少人在这里挥汗如雨,遥思故里,感慨路途的艰难与跋涉。其中不乏诸葛亮,马可波罗,石达开,吴三桂,蔡锷,朱德这样的历史风云人物的身影。而今,马驮的景象已经难寻,人背的场面倒是随处可见,对于山里的居民来说,落后于现代文明的古道依然发挥着必不可少的作用,它依然是山里人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古老的关河水道,秦朝五尺道,80年代的213国道,90年代的内昆铁路,21世纪的昆水高速公路在石门关口并列呈现,形成了古今五道并行的奇观,堪称中国的自然交通博物馆,人类从古至今的交通文明如此鲜活地呈现在眼前。
离石门关不远,是一个伴随古道出现,繁荣,落寞的小镇一一豆沙。在悠久的历史中,它是行者过客,马帮路人休息整顿的中转站,为当地山区服务的集市。在五尺道失去了现代交通运输的功能后,新公路绕开了古镇,使得豆沙成为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孤独地座落在山谷中,随着时光慢慢苍老,破败。2006年的一场地震中,古镇几乎被毁,无数房屋轰然倒塌,众多人流离失所。灾后重建中,借助丽江模式,古镇改装换面,欲打造成著名的景区,只可惜一堆现代的钢筋水泥再也难现当初以木质建筑为主的古镇风貌,也许再过几百年,现在的建筑也会成为后人追忆历史的名胜古迹,到那时,应该有如此的描述 “豆沙古镇,历史悠久,于公元2006年因地震而毁,后重建……”
可喜的是,古镇消亡,当地人的生活还在延续。时逢赶集,一条窄窄的街道上接踵磨肩,各种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挨家挨户散发出豆花饭,叶儿粑的阵阵香味,让人垂涎三尺。虽然是云南界内,这里的自然环境,人们的生活习惯,穿着打扮却与川人毫无差别。他们的头饰和背上的背箩仿佛告诉你,这里离现代的都市生活很远,很远,这里,只是一个大山深处的小镇一古镇的今昔,就浮现于这新派的建筑与在地震中偶然幸存的古1日民居上。走到古道尽头,离开石门时回首,关口在山崖的衬托下显得如此孤傲和挺拔;对着崖壁大声呼喊,回音阵阵,宛如要穿越时空,唤醒在匣子里长眠以久的白儿子,一切只是徒劳,白儿子依旧静悄悄的,关河水依旧默默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