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博物院：用心讲好文物故事
11月18日，“且听凤鸣——晋侯鸟尊的前世今生”特展在山西青铜博物馆开展。800平方米的展厅、360米的展线，65件（组）珍贵文物及百余件（套）辅助性展品讲述了山西博物院镇馆之宝晋侯鸟尊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展现了一代代文博人锲而不舍守护历史记忆、讲好文物故事的初心与使命。
山西博物院副院长范文谦说“希望以晋侯鸟尊为中心讲好新时代中国文物的故事，更好地展现中华文明风采。”
山西博物院的“镇馆之宝”晋侯鸟尊 山西博物院供图
挖掘文物价值
“且听凤鸣——晋侯鸟尊的前世今生”专题展是山西博物院以晋侯鸟尊为中心策划的原创性专题展览，是典型的以一件文物为中心的展览。
山西博物院学术研究部副主任陈汾霞是此次展览整个过程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她说“此次展览是山西博物院自建馆以来第二次围绕一件展品策划的展览，第一次为2017年唐代邓峪石塔回归特展。这样的展览更有助于深入揭示文物的内涵和价值。”
2000年，西周晋侯鸟尊碎片出土于山西省临汾市曲沃县曲村镇北赵村晋侯墓地114号墓，由北京大学文博学院和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联合进行发掘。根据其铭文考证，鸟尊是在太室里使用的青铜礼器，拥有者为第一代晋侯燮父。其造型独特、纹饰华美，是西周时期晋国凤鸟崇拜的典型代表，具有极高的艺术性，是中国青铜艺术宝库中的珍品，彰显着新兴之国的政治抱负和礼制秩序。鸟尊不仅代表了三晋历史的源头，也象征着两周时期黄河流域的灿烂文明，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对于策展者而言，鸟尊是一件饱含着丰满故事的藏品。”陈汾霞介绍，当出土鸟尊的晋侯墓地114号墓的主人被专家考证为第一代晋侯燮父，这件文物就与史籍中的“桐叶封弟”“叔虞封唐”“唐迁于晋”“晋献嘉禾”等晋国历史事件建立了联系，把西周时期晋国的国都、世系都确定下来了；它从高居晋国庙堂到沉睡地下几千年，经历文博工作者和盗墓者的斗争得以幸存，但考古出土时碎成100多片，历经19年曲沃、北京、上海、太原四地文博人接力修复合璧，到今天在新时代的文明殿堂华彩绽放。
“晋侯鸟尊穿越了三千年时光，成为山西文化的代表性符号。这样一个曲折的故事，见证了20多年来中国文博事业发展，凝结着几代文博人守护国宝、弘扬传统文化的不变初心。”陈汾霞说。
展览现场 山西博物院供图
讲好文物故事
“且听凤鸣——晋侯鸟尊的前世今生”特展是山西博物院尝试以青少年为主要目标观众推出的科普性展览，也是多家文博单位所藏第一代晋侯燮父夫妇墓相关文物及资料集中展出。
走进“且听凤鸣——晋侯鸟尊的前世今生”展厅，观众会发现，此次展览更强调故事性，更注重观众的参与感，主办方更希望听到观众的声音和表达。
鸟尊的尾巴为什么是象鼻？它应是向内翻，还是向外卷？在参观中，观众可通过田野考古、文物修复、资料展示，详细了解晋侯鸟尊被发现、发掘到修复完整的故事；通过大量鸟形及鸟形装饰文物，了解鸟形文物的艺术和文化价值，以及凤鸟装饰的流行和其反映的审美意识、社会观念、发展历程等。
在“故国梦重归”单元，策展者用类似破案的方式，依据出土文物层层推理，生动展示考古学家如何根据出土文物和痕迹，结合文献资料一步步判断出晋侯鸟尊的主人是晋侯燮父，以及学者们在探索晋国初封时的历史事件、社会状况等难题时所经历的推理、疑惑和争论。
“希望观众在充分感受鸟尊的艺术之美和晋国人的艺术创造力的，更多地通过提问、思考的方式深入了解鸟尊的历史信息、溯源晋国文化根源，加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知和理解。”本次展览的内容策划郭喜锋说。
本次展览的目标观众群体主要是青少年，他们思想活跃，认知和理解力、动手能力和参与能力都比较强。根据这些特点，项目组在有限的展览空间中还设计了闯关式的文物拼图、内容拓展、仿制品展台、手绘墙等，邀请观众围绕鸟尊、晋国历史发表各种观点、提出各种疑问，与研究人员进行互动，观众也可以针对一些问题进行自由表达。
12月2日，郭喜锋还在山西博物院公众号上带着大家“云逛展”，介绍本次展览的重点文物，进一步加深了大家对文物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艺术价值的了解。
郭喜锋说“活动内容的设计促进了展览与目标观众之间的互动。活动邀请观众与鸟尊进行‘对话’、探讨感兴趣的话题，让观众更加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成为展览的参与者和文化的传播者。”
目前，各种线上线下活动即将陆续展开。
展览现场 山西博物院供图
创新服务理念
“山西博物院一直秉承服务最广大社会公众的原则，不设置特定的观众目标群体，而此次却希望可以有所创新和突破。”范文谦说。
2021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要求全面压减中小学生作业总量和时长、寒暑假期组织学科类培训等。
“双减”政策让孩子们从过重的学业和校外培训负担中解放出来，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机构又应该做些什么呢？这成为项目组工作人员思考的问题。经过多轮讨论，项目组决定将此次展览的主要目标群体定位于三至九年级的学生，扩展至16—30岁年轻群体。
陈汾霞表示，希望通过举办这次展览，为博物馆开展针对性文化服务提供借鉴。“希望这是一片有趣的、能多重参与体验的、充满自由畅想的展览空间。”
以给孩子们一次完美的展览体验为出发点，此次展览呈现出鲜明的故事性、互动性、开放性特色。展览融入了知识翻板、手绘墙、文物拼图、问题实验室、摄影作品征集等青少年喜闻乐见的互动形式，，以“鸟尊”为主题在馆内馆外、线上线下推出立体纸模制作、涂色卡、创意画等丰富的动手体验活动，让广大观众与晋侯鸟尊跨越时空对话。
据了解，在策展期间，为了更准确地了解公众的文化需求，项目组还分别在今年1月和6月开展了两轮观众问卷调查，尽可能全面地了解观众的兴趣和关注点、期待的展览内容和展示方式等。
两轮问卷调查的结果出来后，项目组的工作人员真切感受到了公众的期待。陈汾霞说“卡通形象征集、文创产品征集活动面向公众开展以后，那么多作品向我们涌来，尤其是那么多小朋友愿意参与到卡通形象设计活动中来，我们感受到对鸟尊倾注了感情的不只是我们，还有更多的社会公众。”
开展后，陈汾霞在她的《晋侯鸟尊特展诞生记》一文中，讲述了她与同事们一年来的心路历程展览设计中，不仅要尽可能多地考虑目标观众群体希望获取的知识点，也要考虑他们的接受能力和思维习惯；既不能过于低幼和卡通化，又要避免过于高冷严肃；既希望他们能愉快地参与其中，又要确保知识输出的准确性和权威性。
“在展览筹备过程中，我有幸翻阅到了当年的考古发掘原始资料。时过境迁，文博事业取得了飞速发展，而老一辈考古人的工作热情和对事业的执着跨越时空感染着年轻的我，更加坚定了我们努力贴近公众需求办好此次展览的决心。”陈汾霞表示。